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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史文库》铁棺:军港的风情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2018-08-02  来源:新格网  作者:新格网  浏览次数:587  【去百度看看】

前情提要:伊-56潜艇顺利完成了最后的攻击演习,通过了训练考核,获得了加入实战部队的资格,为此全艇人员特意在后甲板上举行了庆祝宴会。在一派欢乐愉悦的气氛中,斋藤军医长感觉自己已经深深融入到潜艇艇员之中。

工厂医务部

在攻击演习结束数日后,伊-56正式脱离练习潜水战队,加入一线作战潜艇行列,由伊予滩前往吴港进行出击前的最后准备。在吴海军工厂前方的海面上,有一座厚重坚固的方形浮动栈桥,在栈桥旁系留着多艘潜艇。浮动栈桥与南侧的电机栈桥之间的港湾就是潜艇的固定锚地,这里的海面上漂浮着大片乌黑的重油,从前线归来的潜艇以及即将出动的潜艇就聚集在这片泛着油光的污浊海面上。

吴港是日本海军最大的军港之一,港湾内零散地停泊着战列舰、航空母舰等大型战舰,被巡洋舰、驱逐舰等轻快舰艇包围簇拥着,还有些其貌不扬的运输船不时穿梭在各型舰艇之间,其中还有医院船,涂成纯白的船体上绘有一条绿色色带,并在船体中央画上一个巨大的红十字,在一群灰色的军舰中间尤其显眼,非常漂亮。此外,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用途、外形怪异的船只。许多小型汽艇在舰艇群中间或舰船与海岸之间来回往返,一派忙碌。岸边的山丘像研钵一样围绕着军港,位于军港一侧的吴海军工厂就建在山丘与海岸间的狭长地带上,占据了很长一段海岸线。

■ 日本海军医院船“冰川丸”号的彩绘,其涂装在海军舰艇中非常特别。

与潜艇舱内类似,军港也有特殊的味道,那是由重油、铁粉、铁锈混合而成的气味,其中混杂着含有亚硫酸气体的煤烟味。远处的天际呈现出紫色,而近处的天色则更暗淡些,厂区内正在进行焊接作业的区域不时闪烁着青白色的光芒,让笼罩在厂区的淡紫色雾霭明灭不定。从船坞、船台的方向传来高亢的钢铁敲击声、起重机转动的噪音、像机枪射击般的打铆钉的声音,都在紫雾中交织回响着。这里到处都是工人、士兵、报国队员(志愿到工厂帮工的平民——编者注)繁忙劳作的身影,无论是谁都是满脸灰尘,鼻尖黢黑,衣服上落满铁屑、泥灰和黏糊糊的油污。

我在看护长的引领下,前往海军工厂本部旁边的工厂医务部,位于一座钢筋混凝土楼房的二楼,我准备为伊-56全体乘员申请体检。这里是整座工厂里最安静的地方,不过听这里的工作人员说,因为周围充满噪音,听诊器常常失灵。

工厂的医务人员虽然是初次见面却非常亲切,而且一眼就看出我们的身份:“你们是潜艇乘员吧?辛苦了。”工厂的医务部不仅负责职工和雇员的卫生事务,因为潜艇锚地靠近工厂本部,所以也兼顾潜艇艇员们的身体健康,故而他们不用问就知道我们的身份,而且潜艇艇员都不修边幅,很容易与其他海军军人区分开来。

说起来,我才登上潜艇没多久,就已经把军医学校教授的有关军人仪表着装的规矩礼仪全都抛开了,工作服上沾了油污也不在意,甚至常常忘记洗脸。当我注意到这些改变时,自己也颇为吃惊。潜艇上的生活在外人看来简直是不可理喻的肮脏邋遢,正如艇中恶臭的空气一般,但身处其中感觉相当愉快。艇员之间相处融洽,被一种绝对的信赖感紧密联系在一起,那是一种在同生共死的环境中形成的,超越阶级出身的,纯粹的战友之情。我带着由衷的感慨,从医务室的窗户望向系留在岸边的数艘潜艇。

■ 战后拍摄的吴军港全景照片,近处的建筑群就是吴海军工厂。

不久,医务部一位与我同校同期的军医出来接待我们,我们与年轻的部员们闲聊起来。无论在何种场合,谈话时最容易在吃的方面找到话题,我得知工厂部员们的生活并不轻松,还聊起市民们正为缺粮发愁,而黑市里的食品价格高涨,以及工厂会分发食品作为恩典等等。他们告诉我,最美味的还是接受体检的潜艇艇员赠送的罐头和羊羹。

就在我们聊天时,主持医务部日常事务的先任部员从外面回来了,我和他商定了体检的时间和相关事项。在返回潜艇途中,我对看护长说:“我想给医务部准备些回礼。”

“今天我和主计长说过了,让他们准备一些牛肉罐头和沙丁鱼罐头,军医长再美言几句,肯定一切都能办妥。”看护长已经早有准备。

“你想得可真周到啊!”我赞许道。

“在吴港基本上都这样,这些也是其他艇上的同僚告诉我的。”他谦虚地答道。

回到伊-56后,我立即和掌水雷长商量,他告诉我明后天岸上会送补给物资过来,到时让主计长把送给医务部的罐头预留出来。

我把体检时间表交给先任将校,同时写好入港时在卫生方面的注意事项,交代值班军官提醒上岸人员不要错过体检。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我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这期间,司令部医务科的小泽少佐致电伊-56,并与我通话,我向他提起前几天申请的事宜,并请求把司令部保管的氨基磺酸分一些给我们艇,小泽少佐爽快地答应了。

就在我为这些事情忙碌时,在其他潜艇上任职的与我同期的军医长来看望我,关切地问东问西:“怎么样,还习惯吗?”此外还提醒我需要注意的地方,俨然一副前辈的样子。我们站在嘈杂的甲板上聊天,不知不觉中天色已黑。

军港的风情

我在吴港没有相熟的朋友,上岸后可以住宿的地方我只知道基地队(潜艇部队的岸上驻地——编者注)和水交社(即海军军官俱乐部——编者注),而且我也不清楚潜艇入港停靠时的规矩,所以我尚未决定今晚是否上岸过夜。就在我考虑时,艇内已经在准备晚餐了。我坐在餐桌一角给东京的父母和潜水学校的石井军医少尉写信,还没写完就看到炮术长和分队士换上了整洁帅气的白色军服。分队士问我:“军医长,要不要跟我们上岸走走?……军医长,跟我们一起去吧。”他边说边给手腕上的防水手表上弦,据说那块表是在新加坡买到的。我正犹豫是否上岸,现在有人陪伴自然最好不过,于是我欣然接受分队士的邀请,匆忙换好了衣服。炮术长和分队士都不打算在艇上吃晚饭,我于是也告知勤务兵不必准备我的晚饭。

我小心翼翼地穿过防水门,以防弄脏白军服,然后走到舱口扶梯的底部。这时,从舱口外传来“上岸人员列队”的号令,艇员们纷纷涌向扶梯准备往上爬。我们三名军官先爬到甲板上,其他人才接着出舱,此时想要进入艇内就很困难了,偏偏有个人直喊:“我要下去!”但是往上爬的人一个接一个,不留下任何空挡,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机会,那名水兵急忙往下爬,却和一个向上爬的下士官半路撞车,他的脚踩在了下士官的军帽上。“是哪个笨蛋!?”那位下士官怒骂道,要入艇的水兵受惊似地急忙往上爬。

下士官一爬到甲板上就问那个水兵:“你慌什么?”

“报告!我忘记拿钱包了。”年轻的水兵一边敬礼,一边提心吊胆地解释说。

“赶紧的,马上要列队了。”下士官催促道。

可是,上岸人员依然不停地爬出来,年轻水兵仍然难以下去,只能哭丧着脸站在舱口边。

“行啦,行啦,你先入列吧!”下士官有些等得不耐烦了,让他先列队。不久,从后甲板传来报数声,忙乱的上岸列队总算结束了。

■ 后人绘制的吴海军工厂厂区布局图。

我和分队士一起前往工厂本部楼前的巴士候车室乘坐厂内巴士,车里挤满了人,有穿着便装的中高级职员,有潜艇军官,还有工厂的技术军官等等。我们在基地队门前下车,进入右侧的办公楼,然后在值班卫兵的带领下进入二楼北侧的15号房。这个房间的天花板很高,像寺庙一样,而且里面除了两张床外没有任何装饰或摆设。过了一会儿,卫兵前来通知浴室的浴缸已经放好热水,请我们去洗澡。分队士告诉我,这是帝国海军特意为潜艇艇员提供的优待。

洗浴之后,我和分队士走出基地队的大门,前往水交社吃晚饭。此时正好是工厂下班的时间,我看到由军人和工人组成的人流默默地涌出工厂大门。工人们的脚步沉重而疲惫,与之相比下士官和水兵们的脚步因为上岸的喜悦而变得轻盈。我们转过一个路口,就看到了建在半山腰的水交社,需要沿着一段水泥斜坡走上去,荧光灯的白光从会馆的窗口透射出来。

正好是晚餐时间,水交社的食堂里人头攒动,混乱拥挤。四周的墙壁上贴着红色或蓝色的纸张,上面印着醒目的警示标语,比如“绝不可泄露机密”、“隔墙有耳”、“间谍无处不在”等等,不过只有两三张招贴上的字能引起我们的兴趣:“日本酒一人两瓶,啤酒一人一瓶”。

分队士拿着买好的餐券找到空座位坐下,一旁走过的女服务员热情地招呼他:“有些日子没见了呢。”看来分队士是这里的常客,而且人缘不错,不少服务员隔着老远向他抛来欢迎的眼神。两瓶酒下肚的分队士已是满脸通红,他起身去了一趟厕所回来,这时一个我未曾谋面的中尉走到他身边,说道:“喂!近来可好?什么时候来的?你来的真是时候啊,你是不是事先得到消息,知道今晚有送别会呀。”

■ 吴军港水交社,日本海军在军港附近都会建立水交社,作为海军军官聚会、休息、餐饮的场所。

这个中尉的话让分队士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身一脸抱歉地跟我说:“军医长,真对不起,今天突然有事,我先走一步了。”

“没关系,你去吧。”我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寂寞感顿时涌上心头,只能自斟自饮了。我想往酒杯里倒酒,却发现酒壶已空。分队士临走时拦住一位路过的女服务员,把我介绍给她:“这是我们的军医长,请多多照顾一下。”她向我点头致意,问道:“还需要来点酒吗?”她摇了摇酒壶,“已经空了,给您再加点吧。”

“不是限制一人两瓶吗?”我望着墙上的招贴说道。

“潜艇和航空队的人除外,那是贴给岸上部队看的。”她笑着说,不知是否因为灯光明亮的缘故,这位女服务员的脸看起来十分白皙。我正好口渴,便以代表潜艇乘员的心情请她再给我上一瓶啤酒。

偶遇故友

就在我神情恍惚地等待服务员送酒来时,有人从背后叫我的名字。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位军医学校的同期同学,那时我们都叫他“御宫”,他此时穿在一身绿色常服站在我身后。我正因为分队士的离去而郁闷,没想到遇到故友,自然非常高兴。

■ 日本海军第三种军装,为褐绿色开襟常服,于1943年开始采用,在战争中后期比较普遍。

“哎呀,你怎样了?现在分配到哪儿?”我问起近况。

“正准备调动,今晚就坐火车出发。”御宫回答。

“来,坐下再说。你和谁一起走?”我招呼他与我同桌而坐。

“只有我一个人。”

“要去哪里?”

“北海道的鄂霍次克海岸。”

“是去设营队吗?”

“是的,任设营队军医长。对了,你现在在哪里任职?”

“我吗?到潜艇上去了,伊-56。”

“潜艇的生活不好过吧?”

“才调过去没多久,而且也没有碰上长时间潜航,至于苦不苦还不知道呢……对了,你有没有军医学校分队同学的消息?”我想从御宫那里知道其他同学的境况。

“手塚伍长在马里亚纳海战中战死了。”

“啊,是吗?”

“小堀、香住、富冈那些好强的人大概也战死了吧。马里亚纳陆战队中的同学估计不是战死,就是饿死了,反正提到我们班的同学都没什么好消息。”他一边说着,一边斜视着墙上的标语。这时服务员送来了啤酒,没过多久这瓶酒也见底了。

“那我去送送你吧,反正我也闲着没事。”我主动提议。御宫说之前拜托食堂给他准备车上吃的便当,我和他一起走向前台结账。一个戴着银边眼镜的矮个中年妇女在前台忙得不可开交,一面应付着结账和追加点餐的客人,一面打算盘,记账单。不过,她一看到御宫就说:“是要便当吧,请耐心等一下……这位想要什么?”她把目光转向我。

“不,他不需要。”御宫回答道。我突然想起先任将校今天拜托我预定聚餐的事情。我们已经得到消息,伊-56即将编入第15潜水队,按例要举行聚餐,正好可以定在水交社,我于是说道:“潜艇的森永部队想要举行军官聚餐,这三四天里能不能安排一下?”

“是潜艇部队吗?我会尽量想办法,最近都是这样的聚餐……”女掌柜一页一页地翻看预订会餐的记录本,每一页都写满了,看来这段时间想聚餐还有些困难。就在我准备放弃时,女掌柜说道:“下个星期的星期二应该没有问题,那个时间可以吗?”我们的聚会也不是非常紧急,于是我同意预订。随后,我们俩走出食堂,沿着水交社前的斜坡走向附近的小镇,由于实行灯火管制,城镇里几乎看不到灯光。

■ 日本海军军官佩戴的军刀。

御宫和我并肩走在街上,他腰上系着陆战腰带,上面挂着军刀,似乎很重的样子,走路时摆动的军刀总是碰到军靴的皮脚绊,发出叭叭的响声。突然,御宫一脸深沉地说:“真怀念军医学校的生活啊,虽然那时经常饿肚子,不过每次想起来都让我非常怀念。一大清早在空无一人的银座大街上晨跑,星期天的上岸,对了,每次上岸还去你家玩,伯母一切还安好吧?”我想起御宫从小就没有母亲照顾。

我们走到镇上的火车站,从车站人员那里了解到火车晚点了,要很晚才能到,于是御宫对我说:“火车晚点了,我们再喝一杯如何?或许是最后一次和你在一起喝酒了,毕竟你在潜艇工作,一旦苏联参战,我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朝不保夕的日子啊。”御宫对于未来颇为悲观。

“无论什么事最好不要想太多了,想得简单的人日子才好过。”我试图宽慰他。

“这倒是实话。”

我们沿着道路右转,走上狭窄的人行道。

“有什么适合喝酒的好地方吗?”我问道。

“我在吴港也呆了半年了,大概知道几个地方。”御宫比我更熟悉吴港。

“是下馆子吗?”

“调职的差旅费就在我手上,今晚我请客,而且之前在你家也没少蹭饭。”说到这里,御宫突然沉默下来,大概想到我母亲对他的照顾,勾起了他幼时的失母之痛。道路很窄,我们俩并排走的话会妨碍其他行人,所以我们错开位置,一前一后走在路上。因为没有路灯,街道上光线昏暗。

下期预告:斋藤军医长得知同窗故友当晚要离开调往北海道,他主动提出送行,因为火车晚点,两人决定找家酒馆小酌一杯,算是叙别。席间有友人相熟的艺伎作陪,但是谈起惨淡的战况,大家都没有什么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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